编者按:本文系读者投稿,并授权发表,在此向作者致谢!
说起来很是惭愧呢,自己充其量是一代宗师南怀瑾先生的铁杆粉丝而已,称“南师”,实在是不够格,为便于书写权且作罢。
我是1978年出生于青岛崂山,是个“半路出家”的学人,从小有人说我与佛有缘,甚是不解,直到2016年春天遇见南师,邂逅佛法,至此,人生一憾事,莫过于在南师生前未曾得见;然而,一幸事,却是藉由师作,每每与师梦中相见,几经熏修,身心皆大为受益于师的言传身教,若天壤之别。读南师之作,认识了太虚法师,进而得知老法师这首有名的偈“仰止唯佛陀,完成在人格。人成即佛成,是名真现实。”南师对此亦赞叹有加,“人做成了,人格发展到极点,就成佛了……”我想,这该是南师对吾辈的期冀与厚望吧……
明年,2018年,就是南师诞辰一百年,而我居然整整差了南师一个甲子,时常会感慨造化弄人,怎不早一点出生啊,我与南师同是肖马之人,南师曾经说过“良马见鞭影而驰”,我想,这该是我的榜样。今有缘将自己藉由师作修习静坐的一点体会悉数呈上,一来是想给后学一点参考,但更多的是晚辈叩谢师恩、纪念恩师的一种方式。
一、笑意吟吟的南老师
2016年夏天,在恭读师作3月有余,特别是《药师经的济世观》《佛说入胎经》、《小言黄帝内经》、《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》,《呼吸法门精要》等等,我开始尝试七支坐法,由金刚坐开始,因高龄先后两次剖宫产子,期间,还曾经历了产后大出血,身体大不如前,特别是倍受失眠困扰,加之哺乳期不能吃药,无奈求助于静坐。青岛的夏天又潮湿又闷热,第一次于午后,坐了15分钟,腿子酸麻胀痛,坐不下去了;隔天继续,一切如昨;再一天又坐,大有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”之势,心里想着南师说过不要在意身体的感受,随即调整好呼吸,渐渐似入梦境中:
放学了,我走出校门,看到学校右边半掩着一扇古色古香的门扉,便推门而入,哇,是极美的江南私家园林,眼前一片荷叶连连,荷花飘香,我沿着连廊边走边欣赏,不知何时,南师出现了,一身白绸练功服,一头银发,身前有两个小童引着,笑意吟吟地朝我走过来,仿佛在说,你怎么才来啊,我开心极了,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见的南老师吗,可是眼睛却湿润,后悔自己太迟才来见他老人家,正要迎上前去,动了心思,“我不是在打坐吗,怎么腿不疼了……”就是这一念,从境中回到了现实,腿照旧痛,这一次坐了有半个小时,之后,随着读南师作品的逐渐深入,我静坐的时间越来越长,腿的感受越来越轻,失眠已有所缓解,只是南师在我打坐中再也没有出现过,我想,这是他老人家在引领我上路吧。
初尝“坐”滋味,身体受益后,我还学着南师教的“洗脑法”,即,每天晨起后用鼻子吸入清水经嗓子吐出,一开始,太受罪,水吸进鼻子犹如千百个小针同时扎进来一样,痛不可当,但我始终固执得坚持着,原本每到秋季,因夏日潮湿与秋日干燥的强烈转变,鼻子一时燥、痒难耐,结血痂,且秋凉日甚喷嚏不断,……到现在,一年多的时间,过敏性鼻炎居然好多了,鼻子透气,呼吸清爽,已无燥痒之感,……每每经由自己的行动印证南师的话,我深深感恩南师,因为我能体会到南师曾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成本,日夜兼程,经修行验证佛陀的教育后,再用心良苦、千方百计开启当代众生的慧命,也因此,南师一再嘱托学人“莫将容易得,当作等闲看。”在求道的路上究竟吃过多少苦头,只有南师自己知道啊……
有了这逐步的体会后,我更坚定不移地追随南师,读了《答问青壮年参禅者》、《与现代修证者的对话》等,边读边学,忘了再读,看不懂就跳过去先看能看懂的,有时候读别的书时,突然有一个地方就会将你没有读懂的另一本书进行解析,就像南师说的“经史互参”的感觉甚为奇妙,读书之乐自在其中。
二、天生一个“何大胆”
一转眼到了2016年秋天,自学静坐有近两个月,还是金刚坐,能坐到40多分钟,天天坚持,有一天正子时(经常是这个时间失眠所以就起来静坐)醒来,上坐,先调整呼吸,但脑中妄念不断,索性不去理会,左腿,坐着坐着,酸麻胀痛的感觉竟一点一点散开,轻快了,但右腿曾因打篮球崴脚、扭伤膝盖过,痛感较左腿更严重些,又到痛不可耐时,我搬起右腿轻轻放开,但还是弯曲着,掐一把,一点感觉都没有,木木的,无法放平,我只好先躺下,渐渐睡着了,梦中自己置身于漓江山水中,在平稳的江面上欣赏着远近高低的青翠山峦,正忘情地看着,突然,天空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从平静的江面上一下子蹿出一条火红色大龙,瞪着两只火红色大眼睛,张着满是火焰的大嘴朝我扑过来,正惊魂未定时,天上突然雷声大作,更吓人的是这雷声怎么就响在我耳朵里,震耳欲聋,震得心脏都难受,这时,我猛地想起《金刚经》上的一句话,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……无人相,无我相,无众生相,无寿者相,”一边深呼吸平稳气息,一边心中反复默念着,终于挨过了那六道响雷,……这时,江面恢复了平静,火龙没了,天也放晴了……
这个梦印象太深刻,过后,原来有的偏头痛居然很少发作了,而且虽然失眠少睡,但白天精力依然够用,不会像没学静坐前,常常因缺觉头疼。
最近看南师在南普陀寺主持的禅七讲座上,曾提到道家一句话“欲要人不死,先得死个人。”他说起自己用功的经历,有一次走在路上,感觉是头在下脚在上的样子,他说“我知道这些都是经过,所以我不怕”,“格老子,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弄死我……”是这样一副气魄,我想参学悟道就要拿出这种大智大勇,用当下的话就叫大无畏精神,横竖不就是一死嘛,更何况这不是没死呢,呵呵,不过现在回头想来,那个梦还真是有点吓人。
从此,我胆子更大了,一边习坐,一边看《达摩多罗禅经》、《禅秘要法》、《禅观正脉研究》,《如何修证佛法》、《习禅散记》、《我说参同契》等等,着迷一样,循着南师的足迹,开始尝试修白骨观。
三、煜煜生辉的白骨人
不知何故,自己修白骨观,每每一观就成,进展顺利,此时,却也不敢深入,记得南师说过“入定了,需要懂方法的人叫出定才可……”遗憾的是我还没有遇见那个懂方法的人……我修白骨观到看见街上的人是具具白骨,没有男女老幼之分,那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“行尸走肉”,难不成古人都有修道的体会?这个阶段,我上坐后从脚底开始渐至腿上有生暖的现象,有几次后背出透了汗……尽管没有深入修白骨观,可是很奇怪,不论白天晚上脑海中总会有这样一幅画面“皓月当空下,一具煜煜生辉的白骨人独自静坐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,当空对影成三人,好不寂寞……”,这幅画面总会让我想到“太湖三万六千顷,月在波心说向谁”。
越是读南师的作品,越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去拜会南师,从此天人永隔之痛亦如十二年前失去父亲一样,我与南师也正是籍由南一鹏先生撰写的《父亲南怀瑾》一书而结缘,因为“父亲”两个字是何等触痛我,故于2017年春天信手涂鸦了心情:镜花水月徒惆怅,富贵功名尽虚妄,百年抔土复重生,化作春泥育芬芳。也默默地祈愿南师早日承愿再来,教化一方!
四、关于“鲤”的前世今生
每每徜徉在南师的文字般若中,似与师无声地交流,如沐春风,曾经读过南师给雷默先生改名叫“雷蒙”的故事,所谓“名不正则言不顺”,不曾想今年7月的一天,我做了这样一个梦:
梦里,南师缓缓地对我说,何理啊,河里面是养鲤鱼的,一个石头怎么能有变化呢,你应该把“理”改成“鲤”才对啊,我跟南师解释,本来妈妈是给我起的鲤鱼的鲤,可是后来一查,“鲤”字用女名因八字弱不宜,取之人生极好但有早亡之虑,所以妈妈给我换成这个“理”了……鲤,自古有“鲤鱼跳龙门”之说,孔子给儿子取名孔鲤……转念一想,现实中我还没有皈依佛门,如果皈依不就有新名字了吗。于是今年9月10日终于在成都文殊院受三皈依大典,法名妙觉,觉者:自觉、觉他、觉行圆满,好几个居士赞叹这名字,而我更惶恐自己有负隆隆师恩,因为我亦在佛前立下誓言:人身难得今已得,佛法难闻今已闻,此身不向今生度,更待何世度此生。……
五、一个“刮骨疗毒”的小插曲
昔时三国有关羽“刮骨疗毒”,而我,今年8月梦见自己被蛇咬中毒,左腿,从上至下都是青黑色,过一会,这青黑色竟逐渐聚拢到脚后跟上长出的3个像小耳桩一样的东西,后来有人给我生生地切掉了,一点不疼也没出血,而且小耳桩的切面是雪白色,……梦醒后,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经历了一次蜕变的好转呢!
其实,从2016年夏天到现在, 随南师作品修习静坐,各种感受千滋百味,正如六祖慧能法师说过的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。身体上大的转变譬如失眠、偏头痛、过敏性鼻炎等不药而愈,小到脚上的冻疮、脚后跟裂口子等也好了,就连两次剖宫产留下的瘢痕愈合也比之前好很多,尤其是今年5月给二宝断奶后(哺乳27个月)至9月,短短5个月成功减重20斤……以前吃饭少吃一口都难受,现在几天不吃也不觉得什么,坦白说,较之身体转变更多的是心理转变,“相由心生”,“境由心造”,心转变了,一切都变了,这该是“心物一元”的道理吧。原本在家中,婆婆一甩脸子就来气了,现在哪怕她骂上几句,与我何干,只是会反省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气;在单位里,只要力所能及都会尽量去做……懂得处处感恩,懂得快乐是源自于为他人的奉献,心里很知足很亮堂,而身体是心的影子,心亮了,身体想不好都难。
在南师讲述的《大圆满禅定休息简说》一书中,曾多次提到暇满之身难得,要珍惜自己的身体,一分一秒都不要荒怠……故,在身心皆受益于静坐后,晚辈更当加倍珍惜,精进修行才是,以期早日实现利人之大愿。临了,呈上我特别喜欢的一首南诗,记得是南老师当时接引一位出家人所作的,愿你我此生同证菩提!
禅自拈花一笑来,灵山花蕊满灵台。
如何净土华严界,又道花开见佛回。
注:(文章不代表本平台观点)